“不是不是我就是刚在车上和吴语浓聊天了。然后临时起意!我以为以为”
“你以为什么?以为那是个没爹没娘好欺负的主儿?傻逼。等着吧,有你好果子吃。”蒋臣之站起身来,扔下宋雯雯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如今,什么对宋雯雯来说,都不如霍宴执来的可怖。他的话,从来掷地有声。
他说让宋家买单,那肯定会灵验。就像她之前听到的传闻,江疏冒不知怎么惹了他,如今江家的生意处处受阻,运输不畅,到处被卡。赔了将近几千万。
可她宋家小门小户,哪里来的千万去赔呢?
霍宴执在商场上这么多年,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,唯一那处柔软,如今也就对着江笙的时候还能展现出来。
女孩窝在他怀里,手指抓着他的衣襟:“您放我下来吧,我伤的是手,也不是脚。”
霍宴执笑了下,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,眸色亮了几分:“老实些吧。”
江笙有些心虚:“我真的没什么事情,刚刚也没怎么受她欺负。”
“我们笙笙是常年打架第一名的金刚小公主,不是吗?”霍宴执开起她的玩笑来。
这个形容,真听不出来是夸她呢,还是点她呢。
“我发现了,只要我打架打赢了,您就高兴。”
霍宴执沉默片刻,唇角笑容渐渐收拢,那一惯云淡风轻的面容上,头一次多了些道不明的愁容。
“若笙笙再也不用将一身刺亮出来,也能每日安然无恙,我倒是能真的高兴一些。”
一路走来,雪虽下的大,但因在霍宴执的怀里,倒是把浑身的寒意驱散了不少。她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处,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,闭了眼睛。
霍宴执抱着她走了一路, 直到大殿前,才将她放下来。和住持说了受伤的情况后,安排了寺院内的大夫给江笙医治。
她的手腕裹着白色的纯棉纱布, 被大夫捏在手指间, 来回转动了两下,微微有些疼痛感。
“不严重, 就是挫伤。”大夫回身拿了瓶药油放到桌上, “用这个搓热按摩就行,这几天别累着, 十天半月也就好了。”
江笙伤的是右手, 十天半个月的不能用,想想有些麻烦。
霍宴执看出她的顾虑:“在这里将就一下,回去之后想想办法,也能好的快一些。”
到了晚饭时间, 就在寺院旁边招待宾客的地方吃的。饭菜也都是贴合着寺院的素食,但味道着实不错,江笙用的左手,虽然有些不方便, 但好在勉强填饱了肚子。
蒋臣之不住询问江笙的手疼不疼,饭菜合不合胃口, 大概是把宋雯雯的过错怪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来,觉得愧疚。
“宴哥, 我问清楚了。她是临时起意, 吴语浓教唆的, 但那聊天记录里, 关键的对话都被对方及时撤回了, 宋雯雯也就是个冤大头。”
霍宴执吃过饭, 将筷子整齐的摆放好,淡漠道:“她是个成年人,必然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,何来冤枉一说。”
仅这么一句话,蒋臣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看来宋雯雯是逃不开这一劫了。
江笙对此没有什么意见,而霍宴执的决定,正好对上了她的想法。
夜里,江笙和霍宴执安置的房间就在彼此隔壁,挨的近一些,也好他随时看着江笙,不再让她发生什么危险。
霍宴执把江笙送回屋子里,没急着回去,反而搬了凳子,放到床边坐好,招呼她:“过来。”
屋内开着白炽灯,但因年头较长,光线暗淡、
江笙对上霍宴执的目光,老实的坐到了床边。
霍宴执拿过桌边的药油,揭开盖子,倒了些在手心里,用力的搓了半分钟。
薄荷的清凉混着中草药味道发散出来,江笙吸了吸鼻子。
“今晚对宋雯雯的处理办法,笙笙觉得满意吗?”霍宴执未瞧她,垂着眸子,拉过她的手腕,将带着药劲儿滚烫的手心覆盖在了她的伤处。
募然听到他这问题,江笙顿了片刻,不知他是何用意,但还是对他不曾隐瞒:“嗯,满意。”
得了她的回答,霍宴执又是长久的无声,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,投在地面上,连那模糊的一个光影,都看得出清隽俊朗。他这般垂眸专注的时候,眼睫会盖住他的情绪,让江笙一时摸不清,他此刻是何种的心思。
忽然,霍宴执抬起头来,和她的视线撞到一处,有些猝不及防。江笙欲躲,却听他又开口:“还在揣摩我的心思吗,笙笙。”
这话说的突兀,但江笙却听懂了,眉心蹙起,她咬着嘴唇,想抽出自己的手腕,但霍宴执不曾松开手,第一次,在这种小事上没有纵容她。
霍宴执起初只是知道,江笙没在宋雯雯那里吃大亏,当时,时间紧迫,他也没有多想。
可霍宴执不是头脑简单的笨蛋,江笙的伤不严重,所以刚刚那被对方压在身下的景象,除非江笙故意,否则宋雯雯还不能把她如何。